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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个说法，气之发育流行、凝聚生物，自身便有其生物之理，只是以此生物之理为本而已。

[85] 这些话说明朱子对明道仁说是认同的、接受的。生是天，即自然界的根本功能，由生的功能而显其存在，是天的根本意义。

[59]《朱子语类》卷十五。[69] 逐物格将去是零细说，物物而格，很琐细，很具体，但其中有至理，有大本，这也就是他所说的由分殊而知其理一、贵在分殊而不在理一的道理，也是他强调格物的原因。生意即生底意思，是不能用概念语言去说明的，今不可于名言上理会，只是自到后便有知得，上蔡所谓‘饮食知味也[32]，即只能在自身生命中去体认。但是生意之说，确实显示了自然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体。总之，人既是天地之心的实现者，又是其创造者，由此构成共生的关系。

他认为，程门弟子的同体之说，没有对物我内外作出区分，因而使人含糊昏缓而无警切之功，即放弃德性修养之功。这所谓本，可以说是生命存在的本体，但不是独立存在的实体，只有气才能凝聚生物，是真正的存在，理只是气，即物所依据的原理或道理。问：普万物，莫是以心周遍而无私否？曰：天地以此心普及万物，人得之遂为人之心，物得之遂为物之心，草木禽兽接着遂为草木禽兽之心，只是一个天地之心尔。

朱子又发明心字，其根本意义也是生，即天地以生物为心而人得之以为心。如果理是超自然的绝对实体，如同上帝一样的主宰，气只是用来创造万物的工具，那么，朱子的气能酝酿凝聚生物之说，就失去意义。[8] 过去研究中国哲学的人，都把理者气之条绪说成是唯物主义命题，因此，当看到朱子也说出这样的话时，就感到很困惑，或者以为是记录有误，或者认为是自相矛盾，有的则由此证明朱子有唯物主义因素。[31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119－120页。

天地之大德曰生（语出《周易·系辞》，朱子非常重视并经常引用），天地以其德创生万物，德就是天地的内在价值，也就是元者善之长[21]的善，而善就是目的。[25]《二程集》，第120页。

但是，朱子却不这样看，他认为，不能离气而言天，如果离了气，天便不成其为天。这是非实体论的生命学说。[12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5页。运转周流不已，便是那个。

这实质上是生态哲学的问题。生理又是什么？是生命创造之理，必有情感在其中，发出来就是生意。如果只从概念上说明什么是生，从名言上解释什么是生意，并不能真正知道它的意思。但是，毕竟人有心而天地并无心，合一并不是完全等同。

理是道理，心是主宰底意否？曰：心固是主宰底意，然所谓主宰者，即是理也，不是心外别有个理，理外别有个心。本来是讲天地之心，却用人来解释，以人字说明天字，以心字说明帝字，这就清楚地表明，天地之心与人心是合一的。

从哲学上说，这是建立在生命情感之上的价值关系，绝不仅仅是主体与客体、认识与被认识、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。生命创造之理，是客观的、普遍的，但是，理（即生理）之创生万物，实即气之凝聚生物，不是在气之外、之上有一个主宰者创生万物。

[7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3页。且如‘四时行，百物生，天地何所容心？至于圣人，则顺理而已，复何为哉。有人只从理上说天，认为天是理而不是气，以为这样才能坚持理学立场。朱子关于继善成性的解释，就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的。不是情感与理性的分离，而是情感与理性的统一，即合情合理地生活。情感交流是这种联系的重要形式，情感体验是这种联系的真实体现。

但这并不否定理在气中，也不否定理是气之条绪。生意要从生命情感及其意向性、目的性上去理解，因此不能从名言上去说。

生是天即自然界的根本功能，由生的功能而显其存在，是天的根本意义。只是相将人无道极了，便一齐打合，混沌一番，人物都尽，又重新起。

关于理气一元论还是二元论的问题，我在《一个世界还是两个世界》中已有讨论，现在从生的角度做一些分析。所谓依傍，似乎是依靠另一个东西，但实际上，它就在气之自身中成为其生物之依据。

从语言表达上虽然可以分说，而且各代表一定的意义，这是分析地说。[15]《朱子语类》，第71页。心须兼广大流行底意看，又须兼生意看。[6] 生命创造是有时间维度的，是最真实的，天之生物，虽有生物之理，但只能由气实现，从这个意义上说，只此气凝聚处，理便在其中。

不是统治和征服自然界，而是尊重和关爱自然界，从中享受生命的乐趣，实现人类最理想的价值。……只是天理，当其私欲解剥，天理自是完备。

就本体论的意义而言，其全部意义都集中在生物之本上，所谓先者以本为先，绝无时间之先后。这可以说是一种泛理论，理无所不在，但其所在，只能是气。

[22] 蒙培元：《人与自然》，人民出版社，2004年，第329－330页。其实，只要不是将朱子所说的理理解为超时空的独立存在，这句话是完全可以理解的，与但有此气，则理便在其中是不矛盾的。

且如程先生言：仁者，天地生物之心。[20] 并不是说，真有一个人格神在里面主宰，却又像有人在里面主宰一样，生出人与万物，这是天地造化最神妙之处，其中有无目的的目的性，又有生命情感在其中。一元之气，运转流通，略无停间，只是生出许多万物而已。人类不是生活在概念中，而是生活在大自然的生命流行之中，与自然界的生命有不可分割的联系。

这是生命体验的问题，不是纯粹的认识问题。朱子也很喜欢使用这个词语，并做了进一步发挥，以此说明天地生物之心以及与人心的关系，即人之仁心。

天代表宇宙自然界全体，理是宇宙自然界生命创造的原理，气是宇宙自然界生命创造的质料。这里虽有概念上的解说，但是，最根本的是生命体验的问题。

换个说法，气之发育流行、凝聚生物，自身便有其生物之理，只是以此生物之理为本而已。这个说，实际上是情感语言、生命语言。